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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瓦砚赋 唐末 · 吴融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二十
勿谓乎柔而无刚。土埏而为瓦。
勿谓乎废而不用。瓦断而为砚。
藏器蠖屈。逢时豹变。
陶甄已往。含古色之几年。
磨莹俄新。贮秋光之一片。
厥初在冶成象。毁方效姿。
论坚等甓。斗缥胜瓷。
人莫我知。是冬穴夏巢之日。
形为才役。乃上栋下宇之时。
扶同梓。回避茅茨。
若乃台号姑苏。殿称枍栺。
楼标十二之耸。阁起三重之丽。
莫不瓴甋凝辉。鸳鸯謺势。
缝密如缫。行疏若缀。
衔来而月影重重。漏出而炉香细细。
觚棱金爵。竞托岧峣。
玉女胡人。争来睥睨。
陵谷难定。松薪忽焉。
朝歌有巳秀之咸阳有不灭之烟。
是以纵横旧址。散乱荒阡。
风飘早落。雨滴仍穿。
藏瀰迤之春芜。耕牛脚下。
照青荧之鬼火。战骨堆边。
谁能识处。亦莫知年。
何斯邂逅。见宠雕镌。
资乎有作。备我沈研。
磬在水以羞浮。钟因霜而谢响。
玉滴一堕。松烟四上。
山鸡误舞。澄明之石镜当头。
织女疑来。清浅之银河在掌。
异哉昔之藏歌盖舞。比日干霄。
繁华几代。零落一朝。
委地而合随尘土。依人而却伍琼瑶。
天禄石渠。和铅即石。
风台雪苑。落笔争邀。
依依旧物。历历前朝。
沈家令坐上回看。能无泪下。
江中书归来偶见。得不魂销。
有以见古今推移。牢笼渺漫。
成败皆分。短长一贯。
何树春秋各千年。何花开落惟一旦。
星陨地以为石。尽灭光辉。
鸡升天而上仙。别生羽翰。
异类犹然。浮生莫算。
咏史(上) 其二 蔡邕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支韵
万岁黄金欲散时,柯亭风笛尚堪吹。
一时谋卓人无数,不遣中郎一个知(自注:蔡邕曹节、程璜亡命江海十馀年矣。董卓胁使从之,惧而受命,岂厌逆旅而思苟得邪。是时谋讨者,外则关东群雄,内自荀爽杨彪黄琬王允,以下士孙端张温杨瓒周毖郑泰何颙伍孚伍琼、伍覆、荀攸种辑等,分曹异处,不谋而同,独伯喈不与耳。)
龟山志铭辩 宋 · 胡安国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四九、《伊洛渊源录》卷一○
宏问:「何故西方之杰,窥见间隙遂入中国」?
答曰:「自孟子既没,世无传心之学。
此一片田地,渐渐抛荒。
东晋时,无人耕种,佛之徒如达么辈,最为桀黠,见此间隙,以为无人,遂入中国。
面壁端坐,扬眉瞬目,到处称尊。
此土之人,拱手归降,不能出他圈䙌」。
宏又问:「佛之徒既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何故却言人人失其本心,莫知所止」?
答曰:「释氏自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吾却言失其本心,莫知所止。
大段悬远」。
宏又问:「何故悬远」?
答曰:「昔明道先生有言,以吾观于儒释,事事是,句句合。
然而不同」。
宏又问:「既云事事是,句句合,何故却不同」?
答曰:「若于此见得,许汝具一只眼」。
宏又问:「据《杨氏家录》称,先生不欲为市易官,吕居仁亦云辞不就。
今志中何故削去『不就』二字」?
答曰:「此是它门未曾契勘古人出处大致,若书『不就』两字,便不小了龟山
差监市易务,即辞不就,除秘书省校书郎,却授而不辞,似此行径,虽子贡之辩,也分说不出来。
今但只书差监市易务,公年将七十矣,即古人乘田委吏之比。
意思浑洪,不卑小官之意,自在其中,乃是画出一个活底杨龟山也。
并迁著作郎,并迩英殿说书时,一向衮说将去,不消更引高丽国王事说它龟山
前代如伍琼,亦尝荐诸贤于董卓召用之。
申屠蟠外,诸贤皆至,或旬月遍历三台而无非之者。
此亦是有底事,不足为文饰也」。
宏又问:「攻王氏一章,却似迂阔,何故载之」?
答曰:「此是取王氏心肝底刽子手段,何可不书?
书之则王氏心肝悬在肉案上,人人见得,而诐淫邪遁之辞皆破矣」。
宏又问:「或说龟山被召,过南京刘器之,刘问此行何为?
龟山曰:以贫故。
刘曰:若以贫故则更不消说」。
答曰:「传言如此,未知信否。
若据吾则不然。
刘若问此行何为?
但对曰:老年无用处,且入这保社」。
「它更问,还有转身一路否」?
「但曰料得无处分说,一任傍人点检,不然者问此行何为?
只答云竿木随身,亦自脱洒」。
宏再问:「何故载『果何求哉,心则远矣』一句」?
答曰:「陶公是古之逸民也,地位甚高,决非惠远所能招,刘、雷之徒所能友也。
观其诗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即可知其为人。
故提此一句以表之。
龟山之贤可想见矣。
世人以功名富贵累其心者,何处更有这般气象?
但深味『心则矣』一句,即孟子所谓所欲不存,将终身,固有之气象,亦在其中矣」。
宏又问:「如何是心则矣」?
答曰:「或尚友古人,或志在天下,或虑及后世,或不求人知而求天知,皆所谓心远矣」。
宏又问:「行状云陈公瓘、邹公浩皆以师礼事先生,何故不载」?
答曰:「凡公卿大夫之贤者,于当世有道之士,莫不师尊之。
其称先生有二义:一则如后进之于先达,或年齿居长,或声望早著,心高仰之,故称先生
韩子之于卢仝欧阳永叔之于孙明复是也。
其一如子弟之于父兄,居则侍立,出则杖屦,服勤至死,心丧三年,若子贡、曾子之于仲尼,近世吕与叔、潘康仲之于张横渠是也。
今一槩称以师礼事先生,恐二公之门人未达,故不复书。
大观庚寅都城,尝见了翁龟山书,称中立先生,初亦疑之,后乃知字者亲厚之意,先生者高仰之称也,亦可见矣。
龟山道学自为当世所高,而志中已称公卿大夫之贤者莫不尊信之矣,不必更引二公以为重」。
宏又问:「行状云胡公之徒,实传其学,此事如何」?
答曰:「吾于谢、游、杨三公,皆义兼师友,实尊信之。
论其传授,却自有来历。
龟山所见在《中庸》,自明道先生所授;
吾所闻在《春秋》,自伊川先生所发。
汝但观吾《春秋传》,乃是白头六十岁以后所著,必无大段牴牾,更有改易去处。
其书十万馀言,大抵是说此事。
试详阅之,必自知来历矣」。